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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取心头血
此刻，他被帝北羡的死士唤了过来。
“慕天临，乘着她睡着了，你给她把脉一下。瞧瞧这些日子身体如何了？”帝北羡焦急得问，手却紧紧握住她的手。
“有什么可看的，不过苟延残喘得再活几个月罢了。”慕天临丝毫不给他面子，将大实话说了出来。
“慕天临！”帝北羡的拳头紧握，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
慕天临无视他的愤怒，在翻了几下叶清梨的药箱后蹙眉：“看来她长年吃止痛片，这是一种损伤身体脏器的慢性毒药。王爷，她受的苦，是兰夕歌受的百倍，千倍！”
帝北羡的心一痛，沙哑得道：“你不要再提那个毒妇！”
慕天临没想到帝北羡会这么辱骂兰夕歌，可他偏偏反问：“你是在心疼谁？毒妇又指谁？”
“你明明知道的！”帝北羡的气息絮乱，压抑着咽喉的怒火。
“王爷，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有些人注定这辈子错过，那就是错过了。除非您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慕天临不想和他多说废话，准备离开。
他不将实情告诉梨儿，不与梨儿相认已是最后的妥协。
帝北羡也没有阻止，可慕天临突然又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角落里放着的几条奄奄一息的天血药鱼，惊讶得道：“这，这是哪来的？”
“在山上捞来的，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帝北羡起身，走到那几条天血药鱼前，道：“不知这里有没有膳房，我去熬点汤给梨儿喝。”
“你，你知道这是什么鱼吗？”慕天临瞪大了眼，又猛抽了一口气。
“梨儿说这是雄性天血药鱼，炖汤喝有生肌愈骨的功效。”帝北羡淡淡回答。
“对啊！生肌愈骨！一条雌性天血药鱼就极为难得。几千几万条里未必有一条雄性天血鱼。只要有它在，我就有办法让她的膝盖彻底愈合！不过还需要……”慕天临欲言又止，有些说不下去。
帝北羡一听能让梨儿的双膝愈合，他激动万分，揪住他的衣领问道：“说！需要什么！”
“还需要王爷的心头血！”慕天临的双眸落在他的心口，沉声道：“你与她有过夫妻之实……”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帝北羡没有任何犹豫。别说取他的心头血，即便将他的双腿砍下，他也不会眨一下眼。
“她双膝的骨头是被活生生挖去的，现在装的是假骨。想要重新长出膝盖骨，就必须要再挖一次假骨，你懂我的意思吗？”慕天临的面色越来越难看，眼神中再度划过一道恨意：“也就是说，她要再尝试一下当时的苦，这都是你造的孽。”
“不！本王不许！”帝北羡直接拒绝，眸光痛苦。
“既然如此，那也罢！她就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不必再受这苦了。否则动了情绪，毒性发作，她会承受比断骨可怕百倍的痛苦。”慕天临背上药箱，就准备出门。
“慕天临！”帝北羡再次唤住了他的脚步，向来高高在上的眼神此刻带着恳求：“告诉我，还有没有其他法子，能让她少承受一些痛苦？”
“帝北羡，你愿意为她献出心头血，那你愿意让她恢复记忆吗？”慕天临深深的看着他的黑眸，静等他的答案。
“你说什么？”帝北羡有一瞬间的慌张。
“其实原本是可以用麻沸散，但她的身子太弱，我怕麻沸散会起到副作用。所以，唯一的止痛办法就是催眠。可惜，催眠很容易就会让她恢复记忆。”
慕天临看了一眼床榻的叶清梨，深深得叹了一口气：“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即便她恢复记忆，她也不会报仇或者恨你。否则当初又为何救你。她是我见过最心怀天下，心怀慈悲的女孩。而你……”
他看着帝北羡的眼，道：“根本不配她。你那嗜血和残暴的灵魂如何与她干净清澈的灵魂相守？”
帝北羡最恨慕天临说的话，因为就像是一把把刀子直插他的心脏。
他深吸一口气，手掌捏紧了又放开，放开了又捏紧，来回数次后终于问道：“催眠后就一定会恢复记忆吗？”
“未必。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暮天临回答。
“明天就要比赛，今晚来得及吗？”帝北羡看了一眼天色，已是子时，离天亮不到几个时辰。
“试试吧。”慕天临凝眉想了想，又道：“老药子是我师父，我让他给我们找间密室。
“你是医药界联盟地阁的人？”帝北羡已有些不悦。
“是，但我早已退出地阁联盟，怎么？王爷怀疑我和幕后人有关？”慕天临挑眉反问。
帝北羡的疑心很重，他不会相信任何人，当然除了现在的梨儿。
“一切还等王爷定夺。”慕天临敛袖，拱手。
“生骨！”帝北羡干脆利落得回答。
半个时辰后，老药子将他们带进一间密室。
这里摆放着许多琉璃镜，轻纱吹拂，淡淡的花香扑面迎来，令人忍不住多吸两口气。
密室的中央摆放着炼丹炉。
慕天临将那条黑金色药鱼摆放在地面，手掌轻覆在它的表面，顿时，鳞片快速剥离。
他又取出锋利的刀，快速剖开鱼肚，竟从里面去取出一颗散发着红光的灵珠。
开始炼丹，灵珠人炼丹炉，又加入各种仙草。火焰“轰隆”炸开。呈现出赤金色。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慕天临集中心神炼丹，面色很快就从红润变成了惨白。
在没有认识梨儿之前，他看不起医师，认为医师既不会文，又不会武。而现在，他从心底敬佩这个职业。
火焰越来越旺，就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要将炉顶吞没。
“王爷 ，取血！”慕天临抛给他一把刀子。
刀锋并不锋利，甚至带着锈迹。
“我不是故意刁难你，这是我们慕家的传世刀，带有灵气。你若是怕痛就作罢！”慕天临冷冷得道。
面对他的冷嘲热讽，帝北羡没有气恼，他扯开衣领，露出有着刀剑伤疤的胸膛。
眉心都不眨，对准心口，直直得刺进去。
“噗嗤！”
刀锋没入，温热的鲜血飚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