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如何同娘交代

浅兮媚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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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四十三章:如何同娘交代

    许是晚上的水喝得多了些,好月总是憋不住想要小解。

    她身上那些个斑疹是‘装’的,但是发热却是真的!

    正因为发热,她便干脆的将计就计,直说自己得了天花。

    务必要迷惑了敌人的眼睛。

    倒是已经喝过了药膳,早便好了个七七八八的,但仍旧觉着身子有些寒颤。

    她一路又带了不少水,势必在明日早间天亮之时,这俱身子务必要全然好起来。

    城中的那些百姓,已然将要好了。

    但好月命令了元统,务必要将所有日渐好起的百姓‘留’在院子当中,一人都不能离开。

    且还要传出消息去,安城的瘟疫不止未曾得到好转,反而更是严重了许多,甚至主帅尹好月因传染了天花而下不得床来。

    俘虏军师夏威因前去探望好月,亦不甚被染上,二人一道隔离在了将军府的院子当中治疗。

    因城内的瘟疫,安城整个已是乱套。

    但在这乱套了的情势之下,谁能料到安城的十万大军已然离开,由周成喜、萧江、吴阑关等人组成了三个队,前往运州城边做了埋伏。

    今夜乃为初九晚上,到得运州之后应当是十一晚上……而好月势必要在十四的自是之前将运州拿下。

    运州地势不同于安城,比起安城来更是要复杂得许多。

    好月到了运州之后,还要好生的观察运州的地势如何。

    现下说这些还大早,好月去小解完了之后,苏南便劝了她,“你如今身子还虚着,不如去马车上坐着罢,待身子好些再骑马!”

    此回安邦也随之来了。

    好月是特意带着他上路的,就是为了能在路上同伯言之间‘增进感情’。

    她向来也是个惜才之人,伯言这回能栽倒在好月手里,的确属于大意……

    而伯言如今虽是降服,但仍旧不能为好月所用……其一,好月对伯言如今还不够信任。

    对于不信任之人,她又如何敢养虎为患?

    但若是空在一处,又当真是浪费了人才。

    最重要的,是好月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倘若伯言真想走,只怕谁也拦不住。

    在伯言身上,好月仿似看到了自己。

    倘若她是伯言,伯言是她,只怕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脱离这小小的安城的。

    换位思考,是好月闲暇时最爱做的事儿。

    只有暂时忘记了自己,再将自己幻想成了旁人,当遇见一桩事时,以那人的性子与惯性,应当该做什么。

    不论是否是瞎想或者是推测,但无庸置疑,这种法子的确很好使。

    闲话少叙,只说如今苏南劝说好月上马车歇着,却被好月摇头拒绝。

    “无碍,这几日在房里也呆着将要发霉了,身子骨儿不曾锻炼,如今倒是活动筋骨的好时机!”

    说罢,她又是翻身上了马。

    苏南对她这倔脾气当真是很无奈,“前头还有硬仗要打,倘若你这主帅身子骨都未曾好,又如何能鼓舞士气呢?”

    “是了是了!”骑着马的安邦也不禁走了上来,“二姐可莫要让我再担忧了,你这身子若是再没好,反倒再加重了病情,如何让我同娘交代?”

    她忽然感染了瘟疫之事,不知真相的安邦当真是整日以泪洗脸了好些日,连带着去见伯言之时都一直是肿着双眼的。

    作为安邦的临时‘先生’,日日见得安邦因自家姐姐而如此伤心,他若是不前去瞧瞧,还当真是不合规矩。

    哪儿成想,却因此事,他反倒将自己拉下了水去。

    好月本想再三拒绝这二人的请求想着要骑马,奈何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反倒是将她劝下了马,上了马车。

    为了方便,她也只准备了一辆马车往运州而去。

    伯言不善骑马,好月便只得同他一道乘坐了一辆马车。

    车厢当中也不算简陋,二人对立而坐,在这夜色当中瞧不见各自的脸色,只有偶尔传出的清浅呼吸声来。

    夜色深重,却无一人有睡意。

    赶马的人是小五,赶马的技术尤为娴熟。

    马车上开始只有伯言之时,他从未考虑过要如何平稳,如今好月一坐上去,车速依旧如之前一般的快,可却平缓了许多。

    伯言端坐了身子,率先开了口,“将军倒是好手艺,在下竟然未曾瞧出将军这病乃是装的!”

    好月闻言,在黑暗中举了举手,“手上的斑疹么?其实并非难事,那军医对此事恰好懂些,再且说了,作戏嘛,得做好全套!”

    “如今城中瘟疫,在下存有疑惑,莫非瘟疫已控制了?”

    这是伯言最为关心之事。

    他活了二十四五载,经历过了两次天花,唯独这回未曾传出过有一人死亡。

    无怪他不好奇,天花这病,于现如今这医疗技术而言,当真是连太医都尤为棘手,所采用的药更是要费一番心血。

    怎的到了好月这厢,却不见任何为难之色。

    说至此事,好月唇角缓缓露出了笑意。

    她这人生就犹如是开挂了一般,所遇见的东西都仿似在自己的掌控当中。

    再且说了,此事并无可隐瞒之处,她便道,“山野当中有一种草,名为芨芨草,这草十分常见,但大部分的人家会将此草作为牛草……也正因毫不起眼而让众人忽略了它的作用。

    出天花者,虽传播的极快,但处置好了却也并非是要人性命之病,采用芨芨草熬成水,或口服,或擦拭,同时注意好卫生方面的防患,此病便不是要人性命的大病!”

    “竟还有此等方法!”伯言知晓了这个法子之后,那本是毫无波澜的眼中亦是冒出了精光。

    幸好这深沉的夜色掩埋了他的一切情绪,这才不至于让好月发觉。

    “倘若不是亲眼见着,当真是叫在下不敢相信竟会如此简单!”

    好月轻巧回道,“世间万物,一切皆有相生相克之理,只要找准了方子,一切都不是难事!”

    不知是否是伯言错觉,总觉着好月这话中有话,意味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