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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催帐
有大头，老黑和小炮这层关系，他们所在的三家公司，我和刀疤很轻易的就谈下来了。我们又走访了以前的一些老客户，虽然说我们换了旅行社，但这些老客户还是挺照顾我们的，都说只要是有旅游计划，就会找我们。
我觉得这些可能都只是场面话，在外面混的人，谁都会说这些场面话。合同没有签到手，钱没有到账，这些话说得再漂亮都是假的。
胡良经营的这家旅行社，在我和刀疤来之前，效益并不是很好，欠地接社的帐也比较多。我和刀疤才上班一个星期，就遇到了好几拨来催胡良还钱的。
胡良每天都被这些人整得焦头烂额的，扭着他那肥硕的身躯跑前跑后，我都怀疑他随时可能会挂掉。
“胡良，胡良……”上午的时候，我们都还在办公室里工作，就有人在门口大喊大叫的了。
我抬头瞧了一眼，进来的是三个个头都在一米七八以上的年轻男人。喊着胡良的这个三十多岁，有一米八，身材也壮实，一脸的凶相。
“哎哟！廖经理啊，我不是打电话给你说过了嘛，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到月底我就会把钱打到你的账上的，你又何必亲自跑一趟呢？”胡良从办公桌那边走了出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道。
虽然深圳入了冬，不像其他地方那样会下雪，但气温也只有几度了。而胡良因为太胖了，加上烦心事太多，尤其一看到有人来催债，他的额头上就直冒汗。
“再过一个月都要过年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给钱，就得等明年了，不是我没有给你机会，你赶紧给我拿钱来。”廖经理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瞪着了胡良道。
“走走走，我们去楼下的咖啡厅谈去，别影响他们工作了。”胡良满脸赔笑道。
“不去！不给钱我哪里也不去。”廖经理一点都不给他面子。
胡良又抹了一把汗，笑眯眯的道：“廖总，我们都合作了这么久了，难得你还怕我跑了你的钱不成？你要相信我，到了说好的时间，我一定会给你把钱打到账上的。”
“不行，我今天就要钱，没钱你还开什么旅行社？”廖经理的语气很不善，弄得胡良在我们这些员工面前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不过我们也见怪不怪了，每次那些来催帐的人，都没有给他好脸色的。我和刀疤都很怀疑过，到了要发工资的时候，胡良能不能给我们发得起工资都是一回事。
我们甚至觉得，我们跑到胡良的公司来上班是个错误的选择。进公司还是得找大公司，起码资金实力雄厚一点，不会遇上这些催帐的麻烦事，也不用担心能不能拿得到工资。
只是我和刀疤也私下里问过我们的同事这个事情，他们都说胡良虽然欠地接社和车队的钱，但从来都没有拖欠过员工的工资。从这一点上，我觉得胡良还算是个有点良心的人。
“廖总，你就再宽限一段时间行不行？我这段时间手头确实很紧的。”胡良嘴巴都说干了，好话说尽了。
然而廖经理丝毫都不松口，坚持马上就要他给钱，不给钱就要搬这里的东西，砸他的公司。就胡良公司里的这些东西，像我们用的电脑，办公桌这些东西，就算全被他们给搬走，也值不了多少钱。
我看胡良急得都差点要给廖经理下跪了，他真的是没招了。我就悄悄的问了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女同事，胡良到底拿不拿得出钱来。
她摇了摇头说，今天肯定是拿不出钱来，昨天不是才还了几家地接社的钱么，而且昨天又出了两个团，团款都还没有收到呢。
我一听，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胡良老是被人这么催帐，以他那么胖的身体，搞不好哪天就会心脏病发作，直接嗝屁了的。
“艹！老子懒得跟你废话了。你们都他吗别上班了，赶紧出去找别的工作去，这里的东西我都得搬走。”廖经理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我们恶狠狠的道。
胡良急眼了，拉着他的手臂道：“廖总，你不能不给我点面子吧，我一年到头也给你们公司交了不少团，合作了这么多次，我什么时候跑过你的钱？我现在手头资金确实是有限，你就不能宽容宽容么？”
“老子宽容你，谁他吗来宽容我？给我搬。”廖经理一把推开了他，胡良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廖经理带来的那两个壮汉，二话不说就要来搬我的电脑。因为我坐的地方离他们近，所以他们首先就朝着我这边动手了。我一看他们要动手，胡良也被推倒在了地上，我的心里也有些不爽了。
胡良确实是有难处，廖经理要钱也是天经地义，但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说翻脸就翻脸的。
“你们先别动手。”我拦着了这两个壮汉，跑过去把胡良给扶了起来。
胡良的脸都气白了，他那肥胖的身体都在发抖。他看了看我，苦着脸叹了口气，说不出话来了。
“别管他，搬东西。”梁经理指示那两个壮汉道。
“廖总，你何必逼得这么紧呢。我们老板说好了月底给你钱，他就会做到的。你们都是长期的合作伙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吧。”我看着了廖经理沉声道。
“艹！你算哪根葱？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给老子滚一边去。”廖经理冲着我怒道。
我压制住心里的火气，看着他笑了笑道：“廖总，我虽然只是胡总手下的员工，但在这个办公室里，我就有说话的权利。我理解你要账的心情，快要过年了，收不到钱的话确实很闹心。但胡总也不是那种赖账的人，你就多给他点时间也没什么吧。如果到了月底，他要是还不给钱，你那个时候再闹我绝不拦着。”
“你说的好听，我还怕他不到月底就跑了呢，他这破公司，我看都撑不到月底了。”廖经理冲着我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