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章 什么都别想带走!

简笑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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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筝想了想,走过去对孟夫子笑道:“孟夫子,您先留下来,去房间内休息一下!等这边处理好了,再请您给孩子们上课!”

    说着,秦筝便扶着孟夫子走了回来。

    看着孟夫子走进自己房间,秦筝这才转身,冷冷地看着那两位官差。

    秦筝冷冷地看着他们,冷哼道:“你们按旨意办事,我不管。但如果你们将夫子的人头,既算在永安镇头上,又算在我们长乐村头上,想要收双份人头税的话,我秦筝坐不改姓,站不更名,就算是告御状,我也要让你们受到应有的惩罚!还有,如果识相的话,让你们的同伙赶紧收手!我劝你们,别想着从我们长乐村拿走一针一线。否则的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就不信这世上真没有天理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已经觉得是十分有理有据,十分客气的了。

    可那两个狗仗人势的官差,何曾受过这样的抢白,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那络腮胡官差一听,便走上前来,低头侧目盯着秦筝,还伸出一只手来,想要去勾她的下巴。

    秦筝一巴掌正要拍回去。

    秦有安一见,忙冲了上来,怕秦筝出手,更怕给村民们惹事,忙挡在了两人中间,笑看着那络腮胡官差,只顾讨好说道:“这位官老爷,对不住了!小女还小,不懂事,您别和她一般计较。筝儿,快给官老爷道歉!快快快!”

    “爹,他们若是行得正站得直,还会怕我说?!”秦筝冷笑道,“虽说天高皇帝远,但真要把事情闹大了,也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老百姓若是真的一告到底,我怕他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他们欺负的,就是咱老百姓没有银子和他们闹腾罢了!”

    那络腮胡听她如此说,倒对她更多看了几眼,冷笑道:“小姑娘,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说话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老子现在有公务在身,没时间和你啰嗦!回头再好好地收拾你!”

    “怎么?认怂了?”秦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络腮胡一听,一把想要抓住秦筝的衣领,但见她轻盈退了一步,不但秦有安和村长挡在了中间,旁边更有几个庄稼汉子鼓着牛头大眼也围了上来。

    那络腮胡一见这阵势,怒道:“怎么着?你们还想打架啊?”

    村长忙拦着众人,又对官差说道:“官老爷,您看,这姑娘还只是个孩子,是她不懂事,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说着,忙和秦有安拉着秦筝退了回去。

    秦筝顾及着村民们的安危,也不想刀兵相见,只得退了回去。

    她退回去之后,这清点人头的工作才接着继续。

    清点到小兰他们那一排的时候,那小个官差摇头摆脑地打量着她的肚子,末了,摸了摸没有毛的下巴,冷声说道:“风村长,你过来一下!”

    村长忙走了过来,问喊他做什么。

    那小个官差嗤笑着指了指小兰的肚子,斜眼说道:“风村长,你这一排,到底是排了五十人,还是五十一人啊?”

    村长忙低声下气地笑道:“回官爷的话,都是五十人呢!我们都清点了几遍了!”

    那小个一听,狠狠刮了村长一眼,指着小兰的肚子,大声道:“风村长,你是觉得我们生不出孩子来,好骗是吧?!那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这女的肚子都这么大了,马上要生了吧!”

    “这,官老爷,没有的事!她也就是肚子大了些,实际春上这一茬赋税,肯定是赶不上了。这我们都知道的,少说也还要等两个月呢!”村长一面解释,一面点头哈腰。

    “你骗鬼呢!我懒得和你啰嗦,这一排多一个,五十一个人!”那小个斩钉截铁地说道,示意村长在原有花名册上加上名字。

    “笑话!我堂弟还在肚子里,你们怎么就敢收人头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秦筝见他们如此,冷笑道。

    “我说你这小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全村人都不说话,就你一个人话多?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小个官差看着秦筝,用手指了指她,怒道。

    秦筝冷笑道:“我活得耐不耐烦,那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只是,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此时清查人头的原因,但如果真的和我们猜测的一样的话,如果真的有关春季人头税的话,那么,我这在肚子里的堂弟,绝不能算在其中。等他生下来,我们自会报给村长,村长也自会呈报。不可能现在就要登记在册,现在就交春天的人头税的了!”

    “小姑娘,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如此喜欢讲道理。好!今天,我就好好和你讲讲道理!”小个官差年纪不大,但说话却十成十的官腔,他见秦筝如此较真,怒声喝道,“长乐村的村民,还有你,臭丫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们如今奉皇上之命,受府衙委任,来此清查人头,的确是为了赋税。但如今征战不断,国库空虚,皇上已经下旨,要求各个州府好生开源节流,把这征税当作头等大事来办。那公文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皇上希望所有东云国百姓以朝廷为重,能为朝廷多捐钱粮。这是皇上的意思,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在这里和我争,难道你是想和皇帝陛下去理论吗?我看这孕妇肚子如此之大,像是不日就要生产了,我多记一个人头,为朝廷多纳一个人的税,这是为朝廷、为皇帝陛下做贡献,是我、还有你、还有你们村民都应该做的!”

    秦筝听了,尽管家人都拉着她,她还是怒道:“你倒说的比唱的好听!这税收一年比一年重,老百姓被逼远走他乡的、乞讨的、饿死的……光这大半年来又多增加了多少?!你们可曾去统计过?!你们可曾去救助过?!这朝廷收了我们老百姓的租子,总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为什么只看见收,却没有看见施粥赠饭,救助流民呢?”

    “你你你……”那小个官差一时语塞,一只手指着秦筝,半晌说不出话来。

    “老二,你和一个臭丫头废什么话!赶紧的点清楚了,我们也好回去交差!”那络腮胡从另一边过来,见两人争执不下,忙大声喝道。

    “大哥,我这边好了,你怎么样?”小个官差一见络腮胡,便笑问道。

    “好了!”络腮胡笑道。

    说着,络腮胡便笑着,将花名册递给风村长,说道:“风村长,您看看!这是我们清点好的人数。如此,便限你们三天之内,将春季的人头税、地亩税都交上去。按照朝廷下发的旨意,无论是人头税还是地亩税,都要比上一季增加三成。风村长,你要将皇上旨意张贴公示,负责催缴!你也是长乐村的老村长了,规矩自然是懂的,我们,也就先走了!”

    络腮胡虽是冲着村长说话,但他的声音不算小,这样一来,所有人都听清楚了所有赋税都要增加三成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千来人的队伍顿时炸开了锅。

    “人头税、地亩税,都要增加三成?!”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赋税随时随地涨,随时随地增加名目……手上但凡有一点银钱,便定要全部贡献给朝廷,我们,我们,可怎么活?”

    ……

    秦筝一听,忙走过去,问村长:“村长伯伯,真的有旨意?”

    村长眉心深锁,垂头丧气,从怀中掏出公文,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写明交税明细等等,果真是比原来要多交三成赋税。

    秦筝气得牙关紧咬。

    看了看那花名册,又见孟夫子和小兰腹中胎儿赫然登记在册。

    这下,秦筝彻底被激怒了。

    她大怒道:“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竟敢如此行事?”

    说着,便将花名册摔到那络腮胡脸上,指着后面加上去的“夫子一人、婴儿一人”的字样,大声喝道:“如果你们今天不将这两人除名,我便和你们一同去见官,定要让你们乌纱帽落地!”

    “臭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络腮胡冲上来便要打秦筝。

    秦筝毫不示弱,亦要迎上去。

    村民中五大三粗的大汉们,忙又走了上来,拦在了当先。

    一时吵吵闹闹,不可开交。

    正乱着,忽听得哀哀戚戚地犬吠声由远及近、呜呜嗷嗷不断传来。

    秦筝隐隐约约听得犬吠,心头一紧。

    她刚刚早已留意了一下,并未见老秦氏和秦展德他们牵了黄黄过来,很显然也已经将它藏了起来。

    她想着等闲人等根本不是黄黄的对手,便没有特别留心。

    没想到……

    正担心着,果见黄黄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一条后右腿鲜血直流,青石板地上,一溜血迹分外赤眼。

    黄黄身后,还跟着几个正杀得兴起之人,只听他们个个举着大刀,胡乱喊叫:

    “大李,二胡,快快快,快挡住那条狗……”

    “他娘的,可真是条好狗!”

    “娘的,想着抓回去能帮我们去催税,没想到它这狗腿还跑得真快!”

    “娘的,跑得快又如何,最后还不得乖乖地跟着我们回去!”

    “娘的,真不听话就杀了扒皮吃了算了!”……

    他们一边跑,一边说着、笑着、喊着,仿佛杀红了眼的魔鬼,竟十分兴奋一般。嗓门大得令所有呆怔在祠堂里的村民们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秦筝手握双拳,横眉怒目,牙齿咬着嘴唇,飞快地向黄黄飞奔而去。

    秦家人都吓得大喊:“筝儿/秦筝/姐/大姐……”

    秦筝来不及思考,只顾飞奔到黄黄身边,一把抱住了它。

    而在她身后,举着大刀追赶着黄黄的人,差一点,就本能地将刀砍在了她的身上。

    幸亏,他们还记得自己是官差,没想过惹人命官司。

    幸亏,黄黄跑得比他们快了几步,这才给了他们反应的时间,看清了有个小姑娘抱住了那条狗。这才,让他们犹豫着没将大刀一刀砍下去!

    秦筝抱住黄黄,听它嗷嗷叫着,见它后腿鲜血直流,恨得怒目圆睁,额狠狠地回头瞪着那几个官差。

    那些官差似乎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本能地竟往后退了退。

    不过,他们到底是横冲直撞惯了的人,见秦筝如此,便知她是这条狗的主人。

    于是,其中一个长得还算差强人意的官差,用一种还算是比较有礼貌的语气,对秦筝说道:“这位姑娘,这条狗是你的吗?”

    见秦筝不答话,一动不动,他正要再说话,秦有安和秦章氏都走了上来。

    秦有安看了看秦章氏,只得勉强开口道:“筝儿,你就把黄黄送给官差大人们吧!我们……”

    “爹,我知道,我们惹不起他们,对吧?”秦筝看了看秦有安,冷声说道。

    说着,她便附到秦有安耳边,耳语了几句。

    秦有安一听,忙站起了身,讨好般地笑道:“这几位官爷,对不住了!小女不懂事,我已经和她说好了,她会把狗送给你们的。但是,她说,在给你们之前,她想给她的狗包扎一下。毕竟,跟了她这么长时间了,她想让它好好地跟着你们走!”

    那看起来还斯文的官差,勉强笑道:“也好!其实,我们也是看这条狗真不错,所以才想着征收回去献给朝廷。不然,也不会让姑娘忍痛割爱了。”

    他这一答应,秦有安马上接口:“那,官爷,我这就回去取些草药过来,好歹,给这条狗包扎一下,全小女一个念想!”

    “大哥,别跟他废话!”

    “大哥,哪要那么麻烦,一条狗而已!”

    “大哥,牵了走吧!”

    ……

    众官差你一句,我一句,都是要牵了黄黄就走的声音。

    唯有那斯文官差力排众议,听秦有安如此说出,他亦淡淡应道:“那,你去吧!”

    此言一出,秦有安忙地往家中跑去。

    一路跑,一路进了长乐园。

    他火急火燎地猛地冲进慕容云天的房间。尽管只是早春天气,他却已经是汗涔涔的了。

    慕容云天一见,忍着伤痛低声问道:“秦叔,秦筝怎么了?她现在在哪里?”

    “大少爷,不是筝儿,是黄黄,他们说一定要带走黄黄!”秦有安着急说道。

    “唐叔,唐叔!”慕容云天声音沙哑,低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