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偷拍

香酥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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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阅不足50%随机显示防盗章  白绮罗一身睡衣立在窗前, 眼看管家撑伞将客人一位位送上车,待所有车子都缓缓驶离白家,白绮罗便立刻出门, 咚咚下楼。

    “父亲呢?”

    二太太立刻:“他在书房呢,他……”

    没等说完, 就看小祖宗咚咚的跑了过去, 敲门:“爸,我有话要跟你说。”

    也不等有人应门, 直接便推门, 只是她的手刚触及门把手,书房门便从里面拉开, 开门不是旁人,正是冯骁。

    白绮罗一愣,问道:“你怎么还在?”

    她的视线向内望去, 就见父亲坐在太师椅上,正在摆弄手中的雪茄,看到她微微蹙眉,说:“怎么穿睡衣就下来了?”

    白绮罗低头扫了一眼,她的睡裙扣子扣到领口, 更是长及脚踝,哪里也不露, 比一般旗袍不知保守了多少分呢!她不以为然, 开口:“我有要事要与父亲谈一谈。”

    扫了冯骁一眼, 又说:“也许, 这人刚才已经与您说过了。”

    白修然:“把门关上。”

    冯骁含笑为他小未婚妻代劳了,白绮罗拉开椅子坐下,认真:“爸,那个章署长不是好人,我是绝对不会让小姨嫁给这种人的。”

    她坚定的握紧了拳头,“就算小姨真心喜欢,我也不能眼看这件事儿发生。”

    白修然将手上的雪茄熄灭,随后将窗户拉开细小的缝隙通风,随后道:“我给她打电话了,她等一下会过来。”

    白绮罗越想越生气,一拳头砸在桌上:“这个混蛋!”

    白修然:“好了好了,消消气,你看你气成这样又有什么用?”

    他起身亲自为闺女倒茶,想一想又觉得晚间饮茶不好,索性换了菊花重新冲泡,他轻轻摇晃茶壶,淡定:“你放心,既然知道是个圈套,我就断然不能轻易算了。从来都是我白修然算计别人,不能别人算计我和我的家人。”

    他将第一泡倾倒而出,随后又注入热水,继续:“来,喝点菊花茶消火。”

    他将茶盏递给阿罗,又叮咛:“小心些,有些烫。”

    白绮罗捧着茶杯,问:“警察署长,应该不小的官儿吧?对付他是不是很难?拖拖沓沓,总归夜长梦多。”

    她捏捏拳头,跃跃欲试:“其实最一劳永逸的法子就是干掉他!”

    白修然笑了出来,一脸宠溺,倒是还有心情和女儿打趣调侃:“他十分小心翼翼,惯常都是前呼后拥,身边狗腿子无数,如何能够做到不留痕迹杀他?若是在你小姨的住处,怕是就要牵连她了。这可不是身手好就有用。”

    白绮罗疑惑的看他爸,说:“为什么要靠近了杀他?”

    “那怎么做?”白修然挑眉。

    白绮罗:“可以在几十米之外找一个制高点,完全可以一击即中的,距离远,等他的狗腿子赶到,该跑也就跑了。”

    “噗!”冯骁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站在一边儿,倒是挺拔笔直,不过脸上的笑意说明他还是那个他,皮皮虾冯。

    “可是你知道几十米开外准确射中目标的概率有多大吗?”

    他忍不住嘴贱调侃自己小未婚妻。

    白绮罗抬眸:“我就可以做到。”

    她很平静:“你做不到,是你不行;而我,做得到。”

    冯骁:“………………你确定要说一个男人不行?”

    话音刚落,一本书一下子飞过来,毫不留情的奔着冯骁的头而来,他本能一躲,书砸在柜子上,落在地上。

    白绮罗惊讶的回头,就见白修然已经抄起了茶杯,她赶紧:“爸爸爸爸,您悠着点,打他没关系,不能浪费咱们家的东西。”

    白修然呵呵冷笑:“没关系,我们家有钱,随便买。”

    白绮罗VS冯骁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茶杯咣当一声,顺利砸在懵逼的冯骁脑袋上,他捂着脑袋告饶:“岳父大人,我错了,我真错了。您也消消气。”

    白修然瞪他:“再让我看到你调戏我闺女,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冯骁委屈唧唧,他也没说什么啊,老丈人脾气好大。

    不过,他还是留了分寸的,若不然,自己真就要血溅当场了。

    “好好好!”

    白绮罗扬了扬眉,呵了一声,明显不太信冯骁的话。这个人如若能正八经做人,怕是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

    “爸,你继续打,他不会改的!打死没关系,我愿意做寡妇。”

    冯骁:“…………………………”

    这真是亲媳妇儿,一点都不作假,搞他毫不留情啊。

    “不不不,我真不敢,真不敢啊!”告饶才是正经。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二太太柔声:“爷,陈小姐到了。”

    陈曼瑜就在这样一个时间过来,顺利解救了被父女俩围攻的冯骁。

    陈曼瑜过来的很急,风尘仆仆,她急切:“这么晚找我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儿么?”

    白修然顺势:“他们俩又闹别扭,让你过来调和调和。”

    他面不改色撒谎,说完摆摆手,示意二太太无须等在这里,二太太得了他的令,扭着腰肢上楼。

    陈曼瑜:“你们俩这又是怎么了?哎呦,小五子,你这额头怎么红成这样?让我们阿罗打的吧?不过打了也就打了,打是亲骂是爱!喜欢你才打你!”

    “咳咳,咳咳咳!”白修然咳嗽起来。

    白绮罗不背锅,欢快的陈述事实:“他嘴贱调戏我让我爸打的。”

    陈曼瑜:“………………长辈教训晚辈,也是应该的!”

    合着什么都有话说,反正打是对的!

    白修然给冯骁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我去门口给你们守着。”

    他这人其实关键时刻从来都是知情识趣的,他若在场,陈曼瑜恐怕也尴尬,正是因此,冯骁立刻出了门,只留他们一家人在房间,他依靠在门上,摆弄手中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火。

    不多时的功夫,就听到书房内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不消多说,他也知道意味什么。

    看来,白修然是不会算了的,但是他具体会如何,又不好判断了。

    不过可以肯定,只要他的小未婚妻在,这事儿一定会速战速决,谁让那是一个小炮仗呢!

    而此时小炮仗正不断为陈曼瑜擦泪,她眼眶红了,小小声哄着陈曼瑜,低声:“小姨别哭啊,为这样的坏人哭不值得。你不想嫁,谁也别想逼你,咱们不嫁给他,好不好?若是他不同意解除婚约,我们就搞死他!”

    其实白绮罗心中知晓,以章局长的身份来说,撕破脸也未必能伤他分毫。最简单快捷的法子就是章局长立刻去死。

    “不哭不哭呵,绝对不让你嫁给他那个混蛋!”白绮罗红着眼眶还能气哄哄的骂人呢,“这个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

    “可是我们已经去注册登记过了,我们是合法的夫妻,警察总署的人也都知道的,我们只是差一个正式的婚礼了。”陈曼瑜掩面哭。

    白绮罗坚定:“那就离婚,又算不得什么!离婚啊!”

    白修然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似乎正在等陈曼瑜的决定。

    “谁说我要离婚?”陈曼瑜突然抬头,她坚定:“离婚是不可能的!”

    白绮罗:“咩?”

    “我的人生,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白绮罗:“咩咩?”

    陈曼瑜此时也不哭了,她擦掉自己的眼泪,说:“老章为了表示自己对我的真心和诚意,已经先与我注册登记结婚了。我当他怎么那么好心,原来是摆了连环计给我图钱呢!”

    说到这里,咬牙切齿:“可怜我竟是真的感动了!真是愚蠢!”

    她抹了一把泪,说:“反正我都死了四个丈夫了,也不差第五个了。姐夫,我知道你有法子,你帮我搞死姓章的。就是结婚当天,我要他在那天死!他死了,我把姓章的所有财产给我外甥女儿添嫁妆。你看,这生意做得做不得?”

    白修然儒雅润和的笑了出来,他颔首:“做得,很合适。”

    不过很快继续:“不过,岳父临终之时,我答应他要帮衬你,自然不会赚你这个钱。阿罗的嫁妆,是白家。你若愿意给,是你的事儿,但是我不会跟你做什么生意。有了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布局了。你不心疼就好。”

    陈曼瑜反问:“我都死了四个丈夫了,还差第五个?”

    一时间,房间竟然安静下来。

    白绮罗回想一下,点头:“是吼,反正也不差那么一个半个的,为这生气与伤心都不值得呀。”

    她拍拍小姨的肩膀,浅浅笑露出小梨涡儿:“小姨今晚跟我一起住,我们晚上说悄悄话可好?我给你讲留学的趣事。那些旁的事儿,我爸一定可以搞定。”

    陈曼瑜点头:“好!今晚咱们一起!”

    白绮罗笑眯眯:“还有哦,表姐也来北平了,就在楼上呢!走,我带你上去。”

    她很快的拉着陈曼瑜出了书房,一出门就看到冯骁还在玩儿打火机,她对他瞪眼凶了一下,随后拉着陈曼瑜一同上楼:“走走,我们上去。”

    冯骁:“阿罗!”

    白绮罗凶巴巴问:“干嘛!”

    冯骁:“你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

    白绮罗眉梢儿挑的高高的,呵呵:“谁知道你是不是没安好心,我才不要理你。”

    冯骁意味深长的笑,说:“我保证你不后悔!”

    “冯王八蛋,你又在我家勾搭我闺女,你当我是死的是吧?看我不砸断你的狗腿!”白修然暴躁的怒骂声从书房响起。

    白绮罗:“………………”

    她爸这是图什么啊?

    自己看中的女婿,又这么看不上,啧啧!

    大抵,更年期了!

    冯骁无声对她说了一句话,随后立刻:“岳父大人啊,天色已晚,小婿先滚了哈!”

    言罢,嗖嗖窜出了门,宛如逃命……

    “他跟你说什么来着?”陈曼瑜笑问。

    白绮罗眼神闪了闪,笑:“我不告诉您!”

    他的口型是:……等我电话,分享秘密。

    秘密?

    什么秘密?

    好奇ing。

    窗外寂静安宁,白绮罗一点困意也没有,她先头在船上睡得多了,这个时候眼睛瞪的比灯泡还圆,精神的很。闲着没事儿,竟然还有心思回忆剧情了。

    当然,剧情的开端可不是现在,而是她老爹二十来岁的时候。

    毕竟,杰克苏小说的开端必然要从男主年轻开始书写。而白绮罗也是从小小婴儿开始出场,一路走过小萝莉与少女时期,见证了她爹飞黄腾达。

    算一算,距离女主出场,大概也没有多久了。

    不过白绮罗倒是不怎么在意,谁让她娘早逝呢。就算现在活得好好的,白绮罗也很难说服自己多管她爸的破事儿。毕竟,她妈都不在乎。一桩门当户对的利益婚事谈不上谁吃亏。

    白太太陈氏早逝也并不是因为丈夫多情,思虑过甚,香消玉殒。她打小儿就有心脏病,家里十分骄纵,只是她还真不作,她并未旁的爱好,自小到大,只一个,就是打麻将。白修然在外面彩旗飘飘,她则是在麻将桌上虎虎生威。

    夫妻俩各玩各的,十分和睦。

    而最后她过世也是因为胡了一个天~胡,一激动再也没醒。就为这个,白修然还给她在她的棺材里陪送了一副白玉雕的麻将。

    想到这些旧事儿,白绮罗并未亲身经历,但是却又似乎感同身受。跟她穿越之前的家庭情况还真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

    她甚至都暗戳戳的怀疑,虽然她是穿进一本小说,但是这个白绮罗就是她,她也就是白绮罗。

    因为,这是她的前世。

    “咚咚咚!”

    白绮罗正胡思乱想呢,就走廊里传来一阵敲门声,不过倒不像是敲她的门。

    白绮罗趿拉拖鞋来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这么清楚的敲门声,不是去她爸房间,就是去她小姨房间了。

    他们三间房挨着,左边儿是她小姨陈曼瑜,中间是她,右边儿是她爸白修然。

    房间里传来开门的声音,白绮罗耳朵贼尖,很显然,开门的是右边儿。

    她将房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偷偷瞄了一眼,敲门的人已经走进房间,只是一闪而过的衣角倒是让白绮罗一眼认了出来,是冯骁。

    冯骁这么晚怎么会去她爸的房间呢?

    该不会因为挨了打要报复吧?

    白绮罗胡乱的想着,赶紧出门贴在了白修然的房门,啥也听不到!

    她撇了下嘴,蹙眉想了想,又快速的回房,每个房间有一个不大的小阳台,她拉开阳台门,果然,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对面的窗户开着,窗幔被风吹的进进出出,飘浮扫过关着的阳台门。

    白绮罗预估了一下两个阳台的距离,回头取了一条长腰带,一头系在栏杆,一头系在自己腰上做防护,一个巧劲儿,跃到了右边阳台。

    她蹲在阳台,抱着膝盖竖起耳朵。

    开窗什么的,最适合偷听了。

    白绮罗的小动作,房间里的人一无所知。

    房间之内,白修然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他此时只着白衬衫与西装裤,风将他的发吹的有些乱。多了几分好相与的气息。

    而白修然对面坐着的正是冯骁,他先头因为挨了打,一侧脸有些微微的红肿,不过倒也不算明显。只是这人真是好性儿,经历这么一遭,也仍能客客气气带着笑。

    冯骁尊敬开口:“白叔,这么晚了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吩咐?”

    白修然看了冯骁一眼,掏出雪茄盒,笑道:“来一根?”

    冯骁摇头:“我抽不惯的,白叔您自己来。”

    他掏出打火机,上前为他点烟,十分上道儿。

    白修然颔首,对这个未来女婿多了一点点满意。

    “今天的事,你怎么猜到的?”

    他垂眸抽了一口,缓缓开口。

    冯骁笑容清澈:“白叔,您说什么啊,晚辈不知。”

    白修然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他,好半响,嗤笑一声,骂道:“小狐狸,倒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不知,就不知吧。不过,今次做的很好。”

    冯骁:“多谢白叔夸赞。”

    可见,他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的。

    分明,彼此心照不宣了。

    白修然微笑靠在椅上,手指有节奏的点着椅背,缓缓说:“冯骁,很多人都不理解我为什么就是相中你做我女婿,你自己知道为什么吗?”

    冯骁揉揉鼻子,“我长得好?”

    白修然险些给手上的雪茄盒砸他脸上,他瞪他一眼,“你少给我贫嘴,知不知道怎么跟长辈说话?”

    冯骁:“白叔您别生气,说实在的,我还真不知道。”

    白修然的闺女,天下间想娶的人多了去了。娶了白小姐就相当于娶了金山,谁不懂呢?有才有貌有得有家世有能力的人许多,甚至许多人乐意给白家做上门女婿。

    只是……白家父女不好相与,靠边儿都别想的。

    偏是,白修然属意了他。

    第一次见面,他就问他愿不愿意娶他闺女。彼时,他父亲还要仰仗白修然救命,他毫不犹豫答应。

    正因此,他与白小姐就成了未婚夫妻。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图谋与看重,所以猜测之下,甚至料想是否是白小姐对他有意思。

    不过现今看着,白小姐也没那么中意他吧?

    这倒是怪了。

    冯骁敛了敛笑容,也带着几分真诚:“白叔,不如,指点一二?”

    窗外的白绮罗也恨不能把耳朵长成天线,伸进房间听个一清二楚。

    是啊,她也好奇。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白绮罗觉得自己的脚都麻了的时候,她听到她爸缓缓开口:“既然不知,那便不知吧。”

    白绮罗:“!!!”

    哪有这么聊天的!

    您倒是说原因啊!

    白绮罗瑟缩一下,觉得自己挨冻挨得很不值。

    恰在此时,一阵狂风吹过,白绮罗觉得自己脑袋上都能结冰茬儿了。

    “起风了。”冯骁起身来到窗前,“我看不如将……”

    他的视线落在窗下,白绮罗一抬头,二人四目相对。

    他诧异的挑挑眉,很快露出戏谑的笑。

    “怎么了?”白修然回头问道。

    白绮罗赶紧摆手,随后又双手合十求饶,可怜巴巴。

    狂风中的少女衣襟凌乱,居高临下看去,雪白如琼脂。

    冯骁视线微暗,对她使了一个眼色,随后回身:“没什么,我想问,起风了,要不要关窗?”

    白绮罗也不管他们狼狈为奸谈什么了,她呼了一口气,随后稍作停顿,纵身一跃……轻盈的身体瞬间落入旁边的阳台。

    动如脱兔,姿态美好。

    只是……拖鞋掉了……

    她的一只拖鞋,飘飘扬扬的从五楼落下,瞬间不见踪影。

    冯骁没忍住,哈哈大笑!

    白绮罗怒目相向,鼓着腮帮子犹如气鼓鼓的小松鼠,隔空对他挥拳。

    “窗外……”冯骁作势告密。

    白绮罗吓了一跳,她飞快解开带子,嗖的一声窜到了房间里……

    白绮罗眨眨眼,“你去移开车子,我处理跟踪的小报记者。然后我们在茶楼的后巷会和?”

    冯骁挑眉,深深看了白绮罗一眼,笑了出来:“不必了,你瞧我的。”

    他整了一下外套,弯腰客气说:“白小姐,请。”

    白绮罗抿抿嘴,与他一同下楼,二人来到柜台。

    冯骁没骨头一样倚在柜台:“结账。”

    掌柜的立刻:“一共三块钱。”

    冯骁扔下五块,说:“剩下两块钱买一个冰锥。”

    一般冬日里都要撬冰,这几乎是每家饭馆必备,几毛钱一个,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掌柜的自然高兴高价卖出去,乐颠颠地:“您等一下。”

    他转头去了后厨儿,不多时提着冰锥出来:“来来,先生给您,您小心伤着。”

    冯骁嗤的笑了一声,提着冰锥出门。

    果然,冯骁出了门就将外套脱下交给白绮罗:“帮我拿一下。”

    随后撸起衬衫袖子果断的……扎轮胎!

    白绮罗:冯骁人设真是一万年不崩啊!

    “你们干什么!”

    两个男人出门,其中一人三十来岁,带着鸭舌帽;另一个则是年轻一些,捧着相机。想来这二位就是跟踪他们的人了,现在看他们走了,又跟了出来。

    白绮罗对这种人没什么好感,她扬眉:“干什么?你们看不见吗?”

    “你们太过分了,真是没有一点……”年长那位正要“教训”人,就看一柄勃朗宁对准了他,他心里一个激灵,哑火了,声音戛然而止。

    白绮罗手中的勃朗宁毫不犹豫对准了他们,俩人立刻屁也不敢放,毕竟,这位大小姐要是真的开枪,也是有可能的啊。

    不过,嘤嘤,谁家姑娘随身带这种东西啊,走火了咋办啊!

    “你你你、你别冲动……”

    白绮罗回头看向冯骁,只见他们说话功夫,他已经破坏了一个轮胎。现在他正在破坏后轮胎。

    她轻声:“再跟着我们,我就让你们去见阎王。”

    白绮罗咔哒一声将勃朗宁上膛,二人怕极了,险些跪下。

    白绮罗向前几步,直接夺过他们手中的相机,抽出底片。

    “没收了。”

    “噗!”第二个轮胎也宣告寿终正寝。

    冯骁微笑起身,拍拍手,顺手将冰锥扔到一边儿,“搞定。”

    白绮罗转身跟着冯骁一同上车,扬长而去。

    白绮罗看向后视镜,就见两个记者跳脚的厉害,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低语:“让他们知道点教训,看他们以后还敢跟着我。”

    冯骁倒是直白:“还会跟着的,你要相信,这个年头,很多人是要钱不要命的。多拍点你,报纸好卖,那就是钱。不过,你跟我出门带着枪?”

    白绮罗微笑:“就是为了防你用的。”

    冯骁:“荣幸之至。”

    白绮罗:“…………厚脸皮!”

    冯骁笑了笑,将车子拐到一个胡同,停了下来。

    “行了,走吧。”

    冯骁选择的位置很好,十分隐蔽,距离茶楼又不远,因着先头耽误了些时间,二人快速的过来,只是却并未如同他们预料的一般开了后门,后街反而是一整面足有两米高的院墙。

    冯骁:“你踩着我的手攀上去。”

    白绮罗:“费那个劲干嘛?”

    她往后退了几步,迅速助跑,动作灵敏,只垫了一脚就迅速窜上了墙头。

    冯骁摸摸鼻子,觉得自己果然是对未婚妻的战斗力一无所知。他转身走到远处,助跑上墙,两个人很快的进入院子,后院很安静,似乎并没有什么人。

    冯骁动了动嘴,但是没出声:“分开找。”

    白绮罗点头,她顺着管道爬到二楼,倚在窗边轻轻挪动,不得不说,生意很一般啊,空空旷旷。

    “章署长,咱们合作了这么久,一直都很愉快,您放心,我们这边准备的妥妥儿的,绝对不会出任何纰漏的。”谄媚的男声一清二楚,白绮罗立刻就明白,就是这里。

    她蹙眉招了招手,远处的正在寻找的冯骁立刻过来,二人踩着一点点的窗沿,一左一右贴在墙壁上。

    白绮罗这边恰好有一个树,枝叶繁茂,她略微往里靠了靠,用作隐蔽。

    她倒还好,能遮掩住,而冯骁那边则是明晃晃的贴在墙上。不过冯骁并不在意,他伸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安静偷听。

    “我倒是想要相信你们的,但是这次的事儿关乎陈家、白家、及周家,牵涉甚大。我又怎么能保证,你们能够信守承诺呢?”章署长声音阴恻恻的,他古怪的笑了一下:“而且陈曼瑜是我未婚妻,到时候被你们大当家睡了,我可是穿他的破鞋。我章某人在北平城也算是有一号的人物了,这活王八我当了,你们大当家总不至于一点血也不出吧?”

    谄媚男声低语:“可是如果大当家不睡了陈曼瑜,到时候怎么陷害周家那傻子呢?而且她若是不失身,您又如何拿捏住陈家和白家呢?不说旁的,那陈曼瑜手上的财产也数不胜数。您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机夺取她的芳心,将这些手到擒来。您看,咱们不是为了大局么?”

    章署长:“你倒是帮我算计的很好。”

    谄媚男一听语气不对,立刻补救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但是咱们一贯都是四六分成。章署长这突然就变了,我们也很难跟弟兄们交代的……”

    章署长嗤笑一声,缓缓说:“你要知道,没有我,你们八龙山早就被铲平了。四六分成是我念着当年你们大当家的救命之恩。你们可不能将我的心善当做理所当然。”

    他点点桌面,更加咄咄逼人:“你们该是清楚,想跟我合作的人,从北平排到天津卫,可轮不到你们八龙山。”

    “章署长您消消气,消消气哈,我没有旁的意思,这样,这样好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也不好决定,您不如说一个数儿,我回去再跟大当家商量。”

    他又说:“凡事都好商量不是?”

    章署长:“你们要做的只是在婚礼当天绑人,并且带到天津卫。而后那些,可跟你们一分钱关系也没有了。做这么点事儿就要四成,我看你们胃口真是大的不像话了!”

    章署长的声音越发的阴冷,他讥讽道:“一成,搞了周家,最多一成。”

    “章署长,可是这也差太多……”

    “乐不乐意,你回去问你们大当家的。记住,我能成就你们,就能平了你们!”

    章署长起身,似乎已经谈不下去,他道:“总之,没得商量。”

    随着开门关门的声音,房间内突然传出砰的一声砸桌子的声音,“这个混蛋!”

    房间里的人气个够呛,而白绮罗也气的发抖,若不是今日偶然过来偷听,谁能想到他们准备在婚礼上搞鬼。

    “你是什么人!”

    一声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绮罗低头一看,就见一个跑堂打扮的男人不知何时来到后院,竟是发现了冯骁。

    冯骁迅速使了一个眼色,白绮罗立刻往后藏了藏,借着枝叶掩护,倒是没被发现。

    冯骁迅速往反方向逃去,而随着跑堂的叫声,房间窗户被砰一声打开,一个一脸横丝肉的男人探头叫了过来:“抓住他。”

    冯骁迅速的跑到了另一侧墙壁,此时已经有几个人追了上去,他迅速跳下院墙。

    只是没想,这院中竟有暗门,倒是并未将人甩掉,反而是提刀追了上去。

    白绮罗立刻顺着另一侧跳下墙壁,她想也不想,跟着他们也追了过去。她总归是不能让冯骁一人面临这样的危险。

    小路曲折多路,白绮罗本就是从另一侧下来,一时间倒是被他们落下好一段距离。她盘算了一下,爬上墙壁,大体瞄准了他们的方向,就见这些人果然是紧紧追着冯骁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