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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
言商商到了后有给他发消息并告诉他要去吃饭，她看了眼时间，好像是有些久了。
“吃完了，吃饭的时候意外遇到了许大厨，耽误了些时间。”
谭厉挑挑眉，如果顺利，言商商这时候语气应该很高兴，现在听来却有种丧气。
“怎么了？不顺利？”
言商商点点头：“他都没兴趣听我介绍，还是我追着他走了一路边走边说的，但是他还是表示不想和我走。”
谭厉眼神一沉：“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言商商说她想明天再去试试，然后把她知道的许家的情况说了一遍。
“我觉得成功性比较大，他儿子明年高考，这里的高中不算很好，如果有机会能让他们去安渡区那边的高中，我想他会重新考虑的。”
对谭厉而言，弄到一个安渡区高中的插班生名额那是轻而易举，对于言商商能想到借他的实力达到自己目标，他的回应是嘴角勾起，却又明知故问。
“外地务工人员子女可以在本地就近学校入读，这是规定，但是名额不好弄，还要和校长先打个招呼才行。”他意有所指道。
这一点言商商早就想到了，幸好她平常虽然不参与八卦，耳朵却习惯接收周围传递的信息。
只听言商商用有些自豪得意的语气道：“安渡三中的校长是馨花小筑的路阿姨的学生，我帮过路阿姨一个小忙，等我拜托她帮我跟安渡三中的校长说说话应该没问题。”
谭厉：“……我觉得安渡一中比较适合刚转学的学生，那边的老师普遍比较温和有耐心，万一你说的那个人跟不上学习进度，多问几遍也不会不耐烦。”
言商商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两所学校的区别，最后摇摇头：“安渡一中有点倾向贵族学校，而且我也没有那个关系啊。”
谭厉终于等来这句话，深思状道：“海瑞曾向那所学校捐了一些书，顺便盖了一栋楼，签约仪式那天我和一中校长一起吃过一顿饭，如果我开口，这个问题不大。”就差在脸上写我的关系随便你用了。
以海瑞的手笔，言商商也能想到那图书馆的规模和书的数量，那一中校长哪里需要谭厉出面，助理办公室随便一个人去说他是谭厉助理，那校长也会卖这个面子。
而且谭厉最讨厌别人借他的名义攀关系，如今两人关系变化，他却变着法让两人关系牢固，不得不感慨一声命运弄人。
言商商后知后觉的领悟到他的好心，笑声如银铃响起，清越动听，她捂住嘴，欲盖弥彰的解释道：“区区小事哪里要用的上你的关系，而且许大厨还不一定会同意跟我回去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你想帮我，谢谢你谭厉。”她真诚的说。
谭厉平静道：“你的事不是小事，你想请的人也一定会请到，我说的。”
他语气平淡的样子成功安抚了言商商，让她也觉得明天的劝说之旅一定会成功。
她笑弯了眼，语气甜甜的：“嗯，谭总说的，那肯定是对的！”
这是助理办公室奉行的第一宗旨，后来蔓延到整个公司。
娇软甜糯的话语让谭厉无暇计较她揭穿他心思后失笑的场景，视线盯着屏幕里占了整个框的人，指尖痒痒，又想捏她脸了。
谭厉垂眸看了眼揪住被角的手指，声调不变：“你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明天顺利，那后天就能回去了，最迟大后天。”
“几点到？”
“还不确定坐哪一趟车呢，有上午到的，还有晚上到的。”
谭厉叹了口气，放过了可怜的被子。手感一点都不像。
洗浴间里的水声停了，言商商向那边瞟了眼，低头道：“我要去洗澡了。”
谭厉嗯了声，言商商点结束通话。
杜芳芳擦着湿头发走出来，跟她说言商商姐我洗好了。
言商商拿好自己的衣服走进去。
小镇入夜早，日出亦早，言商商半睡半醒间还听到了不知哪家的公鸡叫唤。
“老板说今天是城镇的集市日，言商商姐，我们要不要去逛一下。”杜芳芳提议道。
言商商把头发绑扎好，往窗户外看了眼，她小时候跟言母逛过这里的集市，印象中是很热闹的一天，住的比较偏僻的村落里的人会在这一天把家里用不到的农产品或者家禽拿到集市叫卖。
杜芳芳看起来对这里很好奇。
“你要逛得趁早，等太阳晒人的时候人就多了，我先去问一下许大厨的家在哪，等找到人了打电话给你，你再过来。”
杜芳芳犹豫了一下，还是抵不住好奇之心，高兴的答应了。
言商商把准备的材料放到包里，照着昨天回来的路线走到许国樟跑走的地方，然后顺着昨天看到的背影方向走去。
言商商运气还不错，问了一个人就知道许国璋的住处，对方在镇上有几分名气，不论是因为曾经的许大厨之名还是因为他后来做出的事迹太令人印象深刻，总之言商商很顺利的找到了。
看到面前这栋稍显破落的老房子，言商商才更近一步理解村民对他的唏嘘和感慨。
厨师这个行业，算得上是高薪职业了，更何况许国樟这种不论特色菜大众菜都会，而且人也勤快的前菜馆老板，怎么也不可能还住在这啊。
她又想到了许国樟变卖家产的事情。
十几年啊，而且还在坚持，言商商不太能理解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让人一个人坚持这么久。
许家在二楼，楼梯口的防盗门没有锁，言商商打开防盗门到二楼，找到打听的那个门牌号，敲门。
里面有个年轻男声问是谁。
今天恰好是周末，年轻男声应该就是许大厨的儿子的声音。
“你好，我是来找许叔的。”
里面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这个房子的隔音不太好。
紧接着门开了，一个男生站在门后半个身子探出来，目光警惕：“我爸不在，你找他有事可以留言，我会告诉他的。”
言商商状似随意的往里扫了眼，说道：“许叔这么早就走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我找他有点急事。”
男生很不给面子，手紧紧地抓住门板，硬梆梆道：“不知道。”
言商商耸耸肩：“好吧，你叫什么名字？”
“许杰。”
“许杰你好，我叫言商商，请问我可以在你家里等吗，或者你记得你爸爸的手机号吗，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许杰摇摇头，许是言商商语气和善，两人对话了一会儿他眼中的警惕散去些，身子往里挪了一点，但还是拒绝了她的要求，即没让她进屋也没给她联系号码。
言商商说不上是失望的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去楼下等，屋里比较暗，你要是在看书建议打开灯，要注意保护眼睛。”
许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愣神了几秒，关上门回到窗边的书桌处。
白日天光照进来，投在书桌上，足以让他做作业看书，但是太阳再倾斜一点，投到这里的亮光就会被旁边的居民屋挡住，到时就不得不开灯才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