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釜底抽薪

隐于深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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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物学当中,有一个现象叫做‘印随效应’,说的是新生的小动物,会将自己看到的第一眼生物当做自己的母亲。随后的行为模式,也会跟那只生物一模一样。

    这种效应,放在人身上,有没有影响呢?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便比如说倒霉的何咸同志,他难道现在还打不过平阳公主吗?

    不,不是的。从他翻越墙头的时候,便已然感觉得到,永久召唤来李存孝这位‘十三太保’后,他的武力已然跻身于一流高手的行列。虽然,这种增益并未令他有碾压平阳公主的程度,但想要昨晚不被平阳公主揍得那么惨

    ,也是轻而易举的。

    可结果呢,何咸还是被揍了。这不是他信奉男人不能打老婆的原则,而是因为自从平阳公主出现,人家就一直保持着武力高压姿态。所以,当何咸其实已经能够同平阳公主并驾齐驱的时候,他看到平阳公主出手,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抵

    挡反抗,而是条件反射地蹲下抱头.

    这样说来,好像也是一种变相的‘印随效应’。

    幸好,不管怎么说,当今天天气明媚起来的时候,何咸便从这种错乱的关系当中挣脱了出来。其中的原因,倒不是何咸搞定了平阳公主、哄住了柳媚儿,然后又骗到了蔡琰,从此一家四口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他解脱的原因,真的很简单:朝廷的敕令下来了,让何咸赶紧滚到陕县大营去,宣谕

    赦免陕县西凉大营的诏令。

    “没想到,荀攸在王允那里挺能说得上话的,仅仅一夜功夫后,这封敕令便颁布了出来。”走在去陕县大营的路上,何咸倒是不慌不忙,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颇有些好以整暇的闲散味道。

    “叔父难道不认为,这其实是王允的调虎离山之计?”昨夜赢了钱的司马懿,起色看起来很好。但他说出的这番话,却带着浓浓的阴谋味道。“哼,朝堂宦官上的那些家伙们,一举一动哪能没阴谋?甚至,就算他们丢个屁,我都觉得那是深思熟虑后的释放.”何咸回头一阵鄙夷,开口言道:“你说的一点没错,我人在长安,只会让朝中那些董卓旧

    部觉得有希望。借着这次公事将我扔出权力中心,王允才能一家独大,继续玩儿他们的心眼儿。”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玩儿,我不在乎。”

    “叔父,这又是为何?”之前关平对此是没啥兴趣的,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听到这种事儿,他现在也颇为意动。“因为,我们的势力,从来就不在朝堂上。”何咸嘿嘿冷笑,解释道:“王允这种人,只因为陕县西凉大兵们的威胁,才会在意兵权。而从他一门心思想着迎关东群雄入长安的做法来看,他在骨子里同那些不

    识时务的士大夫是一样的。都还以为如今的天下,可以用儒家那套仁爱治国的理念,来实现天下的平定。”

    “而我们呢,与他们是不同的,我们更务实,更懂得乱世的险恶。所以,抓住手中的机会,实现势力的腾飞,才是我们的要务。故而,此番我等只要能将陕县西凉的兵权抓在手里,那便任由王允去折腾。”

    “总之,此番叔父同朝廷的合作,就是想要士大夫得面子,叔父得里子。”关平学得很快,一下就把握到了关窍所在。

    “不错,所以王允这会儿闹得越欢越好,甚至假如他能将我排挤出朝堂,我还会感激不及呢。”

    “可是叔父,如今王允等人,已然隐隐将叔父视为董卓第二。叔父如今来回周旋忙于处理陕县事务,会不会使得王允趁虚而入,借助朝廷的金字招牌,一点点侵吞叔父的根基?”

    “侵吞?这事儿王允不是一直在干吗?”何咸又一次冷笑不已,回想起董卓身死的那一日,开口道:“你们还记得,董卓身死那日,我威迫王允时,他给了我什么样的待遇吗?”

    “左将军,领并州牧、慎侯,假节,仪同三司,共辅朝政!”关平一张脸又兴奋了起来:不错,这事儿他不得不激动,谁能想到一个三年多前还爹死没人管的破落户,一下就跃居如此显赫的位置。

    虽然,这职位跟何进比起来还差那么一点点,但这也是一个传奇了!

    这样的人,即便只是自己的干叔父,也提起来也足以令关平面皮激动地涨红起来。

    “不错,这些封赏当中,你们以为哪一个才是重点?”

    “左将军?”关平下意识开口。

    熟悉了汉朝军制的他,知晓强汉时能当个校尉就是武人的极限。至于中郎将,以前都是遇战则封、战后即免的,更不要说‘左将军’这等重号将军,那一向都是把持朝政外戚才能享受到的官职。可相对于关平的兴奋激动,何咸的脸色却十分平静。甚至,那份平静下,还多几分隐晦的嘲讽:“王允当初打的算盘,就是想让我来袭董珉的官职,处置董珉麾下的士卒哼,一个‘弑杀’董卓叛将,落入那群

    骄兵悍将、毫无军纪的军队手上,能有什么好结果?”

    “只不过,后来的事儿你们也都知道了。我跟本没搭理王允那茬儿,后来出了郿坞那事儿,王允自己又反悔了,主动将兵权又纳回了朝廷的掌控下。”

    “虽然,他这个如意算盘打崩了,但这显然也算一个。”何咸这会儿又露出了招牌式的冷笑,随后才开口言道:“只不过,这个却不是什么重点。”

    “那重点是?”

    “自然是并州牧一职!”司马懿忍无可忍,开口剧透道:“叔父能与王允抗衡的根基所在,便是河东一地。有河东一地,叔父便乃一方诸侯,可如若失了那片基业,就不过是不得不屈从于朝廷诏令的臣子!”关平这就有些不服气了:“道理不是这样的吧?河东一地,再怎么说,也是一郡。可并州牧执掌的,乃是一州之所。若让我来看,这分明就是王允奈何不了叔父,才将并州一地交与叔父牧守,以笼络其心。

    ”“你呀,就是太年轻。如你这样的,在政治争斗中,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司马懿真是感觉,跟关平没啥共同语言:“你以为朝廷让你当一州州牧,那一州就是你的天下了?叔父得河东一年半有余,借有

    威赫兵势的强压震慑下,大力改革,屯田兴商,造福于民,才使得河东一地民心初附。”“可如今王允陡然一纸诏令,将叔父任命为并州牧。然并州上下,谁知道叔父是哪颗蒜?更不要说,你别忘了王允是哪里人?他王家在并州可谓一支独大、势力盘根错节,就算叔父到了并州上任,王允借助

    朝廷大义兼本家势力,又岂能让叔父轻易如愿?”

    “最后,河东一郡隶属司隶管辖,叔父领了并州牧后便不能再统辖河东。如此一来,叔父河东既失,并州未得,这王允釜底抽薪之计,你怎么还没看明白?”“王允,简直欺人太甚!”关平听了司马懿解释,这才义愤填膺、杀气毕露,擎着大刀咬牙切齿道:“可恨他当初来求叔父的时候,我便该一刀斩了咦,叔父既然早知王允险恶用心,那为何仍旧这般云淡风轻

    ,还屁颠屁颠儿地管什么陕县旧部一事?”“因为,王允有张良计,我们有过墙梯啊。”何咸哈哈大笑,豪情顿生中又不乏鸡贼狡黠:“朝堂上,我是懒得同他斗,可在牧守夺权这事儿上,十个王允绑一块儿,也不是我的对手啊.”